清明

【盾冬】失忆之后（一发完）

*故事发生在复联3之前。

*温馨向（？）一发完。

*有轻微剧透。

 

 

概要：苏睿终于找到了破解冬兵洗脑词的办法，但当他们把冬兵从冰冻中唤醒时，却发现一个丝毫没有预见的副作用——冬兵忘记了冰冻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他自己。

 

 

正文

 

据说他叫巴基——巴基·巴恩斯。

 

鉴于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也就顺从而茫然地接受了这个名字。

 

他不知道他是谁，这是哪里，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醒过来……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当他面前那个自称特查拉的男人问他想不想留在瓦甘达——也就是他现在脚下的这一片土地时，他点了点头——不然他还能去哪呢？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把那个问题问出了口，“还有人……在等我吗？”朦朦胧胧中，他总感觉自己依旧有什么牵挂似的。

 

苏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动了动嘴唇，但被特查拉捅了一下腰制止了。

 

巴基也就不再问了。

 

他后来才知道特查拉是瓦甘达的国王，他给了他一栋房子、一片地和一群羊。

 

巴基现在每天早上在低矮的茅屋里醒来，给自己做点简单的早餐吃，通常是粥配面包——毕竟他还没有习惯只有一只胳膊的自己。

 

中午他吃的也不会很多，通常也就是面包夹蔬菜，再加几片熏肉，这种吃法有一次被特查拉看见了，一袭宽松黑袍的国王皱着眉问他，“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巴基回问道：“没有。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特查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回答道：“我们瓦甘达没有人这么吃，这种吃法在美国很流行，叫三明治。”

 

所以巴基那天又学到了一个新名词。

 

后来苏睿又一次检查后跟他宣布，他可能只是失去了对某些人和事的记忆，但并不是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巴基好脾气的点点头，说：“我知道的啊。我知道怎么穿衣服，怎么生活，知道我养的那一群软绵绵的生物是羊，不过目前还是养不好罢了，我总是很头疼怎么不让它们四处乱跑，我猜我以前没有养过羊吧？”

 

苏睿又犹豫了，她好像想说一些事情，但又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巴基看出来了。但他并没有刨根问底，他的直觉告诉他也许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好的，所以他并不强求什么。

 

他只是耸耸肩，摆出一个柔软的微笑说：“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要把小羊们赶回圈了，那可要费不少力气。”

 

他向外走去，独臂的背影显得温和而平静。

 

巴基的晚饭通常会毕竟丰盛，特查拉每两天就会让侍卫从宫里送来一大堆食物，熏肉、熏鱼、香肠和新鲜水果等等等等。

 

巴基会在屋门前的树下铺一大块格子布，满满当当的摆上一片食物，靠坐在树底，看着金色的天空被绚紫色的晚霞染成深色，享受着夹杂着青草清香的晚风，悠悠闲闲的吃着东西。

 

偶尔会有黑皮肤的小孩子试探性的接近这个肤色和他们不一样的男人。巴基总是微笑着鼓励他们的靠近，然后邀请他们坐下来一起吃，听着他们用他并不懂的语言抱成一团叽叽喳喳。

 

虽然内心有时候还是会被不知名的情绪缠绕，总是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但巴基不知为何总有种莫名的笃信，笃信他总会想起来那些失落的记忆，或者总会有人来找他，对他说，我认识你。

 

这天早上，巴基吃完了早饭，照常打开栅栏把养的羊放到草地上任由它们溜溜达达地吃草，自己则抓了一把干乳酪，靠坐在门前的树根下懒懒散散的叉着腿慢慢吃着。

 

突然，他的肌肉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后颈的汗毛也竖了起来。他感受到一股炙热的视线紧紧盯住了他，目光强烈的让他猛然感觉受到了威胁。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等待着下一秒的袭击。

 

袭击？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瓦甘达的人们对他都很友好，小孩子们对他也是好奇又有点害怕的态度。

 

他到底怎么会突然想到袭击这个词的？难道他以前经常受到袭击么？他的记忆是不是开始恢复了？

 

想到这里，巴基不再去在意那股视线。他猛地站起来，朝王宫走去。

 

他要去找苏睿。

 

至于手里原先攥着的乳酪，早就不知不觉的从掌心滑落到草地上了。

 

第二天，巴基把羊放出来，又坐到了老地方。

 

他突然想起昨天没啃完的乳酪，便慢慢拿手在身下的草地上摸索着。

 

但却没找到。

 

巴基困惑的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能。

 

他走进屋里，拿了一罐羊奶出来——是他自己挤的，还加了点蜂蜜，他不太喜欢那股膻味，所以只留了几罐，其他的都拿去换东西了。

 

他坐在树根底下慢慢的喝羊奶，中午离开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把罐子留在了原地。

 

等到下午他睡醒午觉再出门，罐子确实还在。但是不知道哪里来了个大树叶，端端正正的盖在了罐口。

 

巴基拿开树叶一看，里面的奶竟然一点也没少。

 

巴基挑起了一根眉毛。他本来以为上次的乳酪是被附近丛林里哪个贪吃的小动物捡到了，但是可没有哪个小动物会因为怕奶进灰而拿树叶盖住的。

 

难道会是那些绕着他转的小孩子们？

 

巴基起了好奇心。

 

那天晚上他留下了一截香肠，但是等他第二天早上再去看，那截香肠依旧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有些早起的勤劳的蚂蚁已经开始呼朋引伴的准备搬运这个大家伙了。

 

巴基有些失望没能找出真相，但他很快就忘了这件事了。

 

他在瓦甘达的日子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他养的羊已经在产奶，他还准备翻一块地种点蔬菜什么的。他要学着自给自足，总不能一直靠特查拉的帮助过活。

 

过了几天的傍晚，当他吃晚饭时，他又感受到了那股视线。

 

他面色平静，提高了音量道：“出来吧，我们可以一起吃。”

 

没人应声，只有晚风吹动的草叶发出的沙沙声。

 

巴基无奈道：“害羞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还是没人回答。

 

巴基想了想，觉得可能是瓦甘达的小孩子听不懂他说话，遂也不再坚持。

 

但就他在准备开吃时，不远处丛林的灌木被拨开了，从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全副武装的男子。

 

他暗金色的头发略微散乱的梳在脑后，胡须茂密险些挡住了他的嘴唇，身上灰扑扑的，神色有些许疲惫，但是眼睛却很亮，他的眼睛是很深邃的那种蓝，比瓦甘达的湖水还能吸引人迷失在其中。

 

而且他的肤色和自己一样。

 

巴基警惕起来，他这些日子从没听说过瓦甘达还有另外一个白人。

 

那股压迫的气息让巴基浑身紧张起来。

 

那人看出了巴基的警惕，眨了眨长长的金色的睫毛，眼皮委屈的向下垂，盖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轻轻说：“是你说我们可以一起吃的……”

 

虽然那人身形比巴基还要高大，但不知怎的，巴基竟然感觉自己面前是站着一个没得到原本被许诺得到的东西的委屈的孩子。

 

那人束手束脚的站在那里，巴基都要感觉是自己在欺负他了。

 

他轻咳了一声，率先坐下，邀请道：“来吧，我们一起吃。”

 

那人瞬间开心起来，他迫不及待地噌噌几步走到巴基面前，与他相对而坐。

 

巴基大方的说：“想吃什么随便吃。反正我一个人是吃不完的。”他眨眨眼道：“顺便说一句。我是巴基，巴基·巴恩斯。”

 

对面那个人突然低下头去，胡乱摸了几把脸，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了几句什么。

 

巴基没有听清，问他：“你刚说了什么？”

 

那人抽了几下鼻子，抬起头来，一字一顿清晰地道：“史蒂夫。我是史蒂夫·罗杰斯。”

 

巴基的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些什么，但他没来及抓住那些纷乱的思绪。

 

等他回过神来，就看见金发男人抓着一把叉子，小心的看他的脸色。

 

巴基以为自己刚刚变幻的脸色吓到他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几声，殷切的邀请他尝尝自己亲手做的苹果派。

 

史蒂夫的脸色暗淡了一瞬间，快的巴基以为自己看错了。

 

然后他就欢快的挥舞着叉子，连连赞叹的吃起了巴基的苹果派。

 

那之后史蒂夫常常会来找他。

 

他好像经常会外出，有时候两三天回来，有时候要一个多星期。但每次他回到瓦甘达一定会来到巴基的小屋，给他带来外界各种各样新鲜的东西。

 

有些发黄的剪报——讲的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美国经济危机、还有背带短裤和衬衫——当然是新的——巴基穿过一次，但是觉得衬衫有点紧绷绷的不是很舒服，就把它压箱底了。……

 

有一次他带回来两个热狗，带回来的时候还是温的，全程眼含期待的看着巴基吃完了。

 

巴基吃完，看着对方希冀的眼睛，犹豫着说：“……很好吃？”

 

史蒂夫的表情慢慢沉静下来，他耸耸肩道：“还可以吧，所以说带回来给你尝尝。”

 

之后巴基听到跟他一起来的金发女人压低声音嘲笑他道：“不知道你都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还真以为这样会刺激记忆？先不说真假，对症下药你总懂吧！不要胡乱看到什么就试一试，有些根本不靠谱的好吧。”

 

史蒂夫则失落的说：“可是我总得做点什么……巴基现在不能回布鲁克林，我就想给他带点我们以前常吃的东西……但是时间太久了，很多店都没了……”

 

巴基没再听下去，他悄悄的离开了。

 

他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真的有人在等他。

 

他又去找了苏睿。

 

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对峙了半天，苏睿还是败下阵来。也许她本身就不是很坚定。

 

苏睿叹着气把一份资料交给他，道：“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是错。”

 

巴基微笑但坚定的接过去道：“反正我是不会后悔的。”

 

 

等到下一次史蒂夫再见到巴基，巴基还是那样温和的微笑着，站在他的屋子面前。

 

但史蒂夫就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缓慢的停下脚步，犹疑的打量着巴基。

 

巴基冲他伸出右臂，歪着头像当年他出征前夜那样笑着，说：“小史蒂薇，不给你的巴基哥哥一个拥抱吗？”

 

史蒂夫的嘴唇开始哆嗦，他大步冲进巴基怀里，虽然现在的他比巴基还高还大，但他就如当年离别时一样，把自己牢牢塞进巴基的怀抱，把自己温热的眼泪蹭在他的后颈上。

 

七十年的风霜雨雪过去，虽然搂在史蒂夫背后的手少了一只，他们也都再回不去布鲁克林的自己，但是那个怀抱的温度依旧那么熟悉，那么让史蒂夫安心。

 

“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清楚？”巴基问。

 

史蒂夫的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我不确定让你想起那些事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巴基轻拍了一下史蒂夫的头，“Punk……”

 

史蒂夫的大头在巴基的怀里乱蹭一通，才抬起头露出红了的眼睛说：“我就是傻瓜，所以我的巴基哥哥得一直看着我……”

 

巴基笑了笑，把他脑门的金发呼噜到后面去，温柔的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我保证。”

 

 

 

当那天史蒂夫没有出现，而是特拉查带着一个大箱子出现时，巴基就已经有了一点预感。

 

当他打开箱子，看着里面崭新的金属臂时，他只是笑了笑，问道：“战场在哪儿？”

 

他知道，他又要和自己的史蒂夫并肩作战了。

 

 

 

 

END

 

 

 

……我只是提供了复联3之前那段空白的一种可能。

不想去想复联3了嘤。

 

 

 @Hoshi君  感谢这个天天催更的人的鞭挞😘